新華社蘭州1月21日電（記者張睿、王博、何問）河西走廊的嚴冬清晨，凜冽又明亮。
一大早從甘肅張掖市區向西出發，出城不久，便望見積雪皚皚的祁連山脈。群峰深處，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在一段40多公里的河谷中，我們偶遇了一個又一個驚喜。
車行一個多小時后，天光便被高聳的崖壁遮蔽，平坦的國道變成了碎石飛濺的山路，一旁是結冰的黑河。
行駛在河谷中，蜿蜒顛簸的山路讓人昏昏欲睡。然而，這份倦意很快被前方的陣陣驚呼聲打消。
駕車行駛在前的是甘肅祁連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護中心的工作人員。他們喚我們下車，手指向路邊。那里有一小群巖羊正在爬坡，與我們的距離不足百米。
這是在甘肅祁連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山崖上拍攝到的巖羊。新華社記者張睿攝
巖羊是國家二級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多生活于高山裸巖地帶，因為可以在懸崖峭壁上攀爬跳躍，也被稱為“巖壁上的精靈”。
“這片河谷中巖羊是最多的，我們巡護經常能碰見。”甘肅祁連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護中心寺大隆自然保護站柳樹園資源管護站的護林員李洪虎說。李洪虎在管護站工作已近7年。巡查林地、監測野生動物、關注森林草原防火等，是他和同事們的日常工作。
看到我們停了車，幾只巖羊迅速跑開，遠遠地“打量”著我們。李洪虎和其他護林員滔滔不絕地向我們介紹巖羊。
“走吧，前面肯定還有。”在工作人員的催促下，我們依依不舍地收起相機繼續前進。果然，數分鐘后，我們便再次遇見了巖羊。
這是在甘肅祁連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護中心寺大隆自然保護站大孤山資源管護站旁拍攝到的巖羊。新華社記者張睿 攝
這次更近，就在我們行車的前方，三只巖羊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聽到車輛的聲音后才跑開。路邊的灌木叢中，還有幾只巖羊正悠閑吃草。
李洪虎介紹，過去由于人類活動頻密，這片河谷中難覓巖羊的身影。“這些年，經過祁連山生態環境問題整改整治，巖羊、馬鹿等野生動物越來越多，我們已經習以為常。”李洪虎說。
接下來的旅途中，我們仿佛進入了巖羊的“國度”。山頂上、崖壁間、草叢中……在一處較高的山坡上，我們目睹了多達百只的巖羊群。
“我見過最多的巖羊群足有四五百只。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工作很有意義。”李洪虎說。
經過近三個小時的車程，我們終于抵達甘肅祁連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護中心寺大隆自然保護站柳樹園資源管護站。本以為這趟大飽眼福的“巖羊之旅”就此結束，但在管護站門口，我們卻看到了驚訝的一幕。
這是在甘肅祁連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護中心寺大隆自然保護站柳樹園資源管護站內拍到的巖羊。新華社記者張睿 攝
時至中午，暖陽下三只巖羊在管護站門前休憩進食，看到護林員走近后也沒避開。護林員們伸手撫摸，如見老友。
“這三只巖羊是我們站里救助的。我們現在救助了五只巖羊、兩只馬鹿，由于長時間照顧，它們不怕人，經常會回到站里休息。”李洪虎說，救助祁連山里的野生動物也是日常工作，截至目前，站里已救助過巖羊、馬鹿、藍馬雞等野生動物。
據介紹，近年來，伴隨祁連山生態環境向好，包括雪豹與巖羊在內的各類珍稀野生動物“能見度”不斷提升。野生動物活動的蹤跡不僅能被紅外相機捕捉，也常常出現在護林員和牧民的視野里。
車輛緩緩駛出充滿生機的山谷，祁連山依舊靜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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